A+ A-
A+ A-
戳我直接看全本
1.“许文渊,你给我听好了!婉仪姐姐怀了我的孩子,你要是识趣,赶紧和她离婚!”王泽昊把孕检单拍在蛋糕台上,奶油溅了周围人一身。这个被许家资助了六年的穷学生,此刻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指着孕检单上“刘婉仪”三个字冷笑。全场死寂。许文渊抓着沾满奶油的化验单,单子上"刘婉仪"三个字,刺得他脑子一片空白。三年前,正是他亲手从雪堆里刨出刘婉仪的冰镐和结婚戒指,刘婉仪的销户证明,此刻还躺在保险柜里呢!“泽昊,你是不是被人骗了?你说的人肯定不是我老婆刘婉仪。”许文渊声音发颤,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。"不会错!上个月十六号,我跟婉仪姐在游艇上怀的。"王泽昊说着,突然掏出手机。视频里,裹着白羽绒服的女人在甲板上回头一笑,半张脸被围巾遮住,眼尾那颗泪痣红得似血。许文渊瞳孔骤缩,死死盯着视频里的女人。刘婉仪也有一颗血红泪痣,位置分毫不差。他曾笑着打趣:“一定是你上辈子太爱哭,才会长这么颗特别的泪痣。”许文渊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,看着眼前趾高气昂、不可一世的王泽昊,再想想八年前那个面黄肌瘦、自卑怯懦的男孩,简直判若两人。他强压下心头的混乱,耐心安抚,“泽昊,别开玩笑了,你说的婉仪姐姐,不可能是我老婆。”说着,他切下一块蛋糕递过去,温声道,“今天是我生日,既然来了,先吃块蛋糕。”王泽昊却不领情,一把推开蛋糕,狠狠地拍着桌子叫嚣:“当我没吃过蛋糕吗?我今天就问你,这婚你到底离不离?”“要是不离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他满脸怒容,伸出的手指,几乎要戳到许文渊的眼睛里。这时,一直站在许文渊身旁的女人,一把拉过许文渊,迅速后退一步,厉声呵斥。“别碰文渊!”眼见周围人都围过来,指指点点、议论纷纷,许文渊作为生日宴主人公,神色愈发难堪,沉声道:“泽昊,你再胡闹,明天开始我就停了对你和你全家的资助!”当年决定资助王泽昊时,他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,浑身脏乱,得知他父母重病在床,一边学习一边还要捡废品贴补家用,生活艰难。许文渊心生怜悯,这才决定资助他,此后,每个月两万块钱准时到账,逢年过节,还会额外给红包、送礼物。可这个受了他天大恩惠的男孩儿,此刻却满脸不屑,嗤笑一声。“许文渊,谁稀罕你那点钱!这都是婉仪姐姐给我买的。”说着,王泽昊扯了扯身上名牌,又晃晃腕上金表,炫耀道:“她还说了,等我们孩子生下来,就买一幢别墅,把我爸妈都接来,一家人团团圆圆,要多幸福有多幸福。”他顿了顿,手指直指许文渊,满脸嫌弃。“婉仪姐姐都告诉我了,你资助我的钱,也是她出的。”2.许文渊听着王泽昊这些话,只觉荒谬至极,刚要开口反驳,周围宾客已看不下去,议论声瞬间炸开:“这贫困生受了许家这么多恩惠,竟还想拆散人家家庭,脸皮真厚!”“靠着女人的钱显摆,又没教养又没骨气!”面对这些指责,王泽昊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,反驳道:“婉仪姐姐是我的恩人,我用自己的身体回报她,有什么不可以的。”他脸上的神情无比笃定,仿佛沉浸在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里。“姐姐对我恩重如山,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。”接着,他话锋一转,怒视着许文渊,“可从两个月前开始,我就联系不上她了,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。”“姐姐说过,你这人也就是看着善良,实际上是用她的钱做慈善,道德绑架她,不让她离开你,你才是最虚伪的人!”王泽昊一边说着,一边扫视全场,目光落在了刚才呵斥自己的女人身上。见这女人一直站在许文渊身旁,神色间满是担忧。王泽昊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,突然指着女人大喊:“好啊,许文渊!你居然用婉仪姐姐的钱养小三!”被指的女人瞬间柳眉倒竖,蹙起眉头,厉声道:“你给我把嘴放干净点,我是文渊正儿八经的女朋友,秦雨桐。”王泽昊嗤笑一声,阴阳怪气地瞥了许文渊一眼。“婉仪姐姐说了,你又老又没情趣,怎么可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?别想糊弄我!”说着,他兴奋地掏出手机,对着许文渊和秦雨桐就开始拍照,“我现在就把你们拍下来,当作证据。”“许文渊,你要是不马上放了婉仪姐姐,跟她离婚,我就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,让你身败名裂!”此刻的王泽昊,神色癫狂,似乎认定就是许文渊把刘婉仪关了起来,不让她和自己联系。许文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,长叹一口气,试图再次解释。“泽昊,你听我说,婉仪三年前就死于一场雪崩了,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。”说到这里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,“我也希望她还活着,可这就是现实。”然而,王泽昊根本听不进去,反而更加激动地指着许文渊破口大骂:“你竟然咒自己的老婆死,你还是人吗?”这话一出,周围的人都愣住了,面面相觑。毕竟在场的大多都是许文渊的亲朋好友,他们都清楚刘婉仪的死讯,还曾在新闻中看到过相关报道。如今王泽昊却坚称自己与刘婉仪相恋并有了孩子,实在是太过离奇。许文渊深知,再这样争论下去也毫无意义,唯有让王泽昊亲眼看到真相,才能打破这场闹剧。于是,他说道:“我带你去见婉仪,到时候你就知道谁在说谎了。”王泽昊一听,脸上瞬间露出喜色,迫不及待地朝门口走去:“早说嘛,快走快走!”临走前,他还不忘回头向许文渊炫耀:“等见到婉仪姐姐,你就知道她有多爱我,你根本没法比!”许文渊无奈地摇了摇头。这时,秦雨桐轻轻握住他的手,担忧地问道:“文渊,今天是你的生日,真要带他去吗?”许文渊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,安慰道:“没事,带他去看一眼就回来,不能让他一直闹下去。”“那我陪你一起。”秦雨桐紧紧跟在许文渊身后,两人一同走出了宴会厅。3.王泽昊满心欢喜地坐进车里,他还沉浸在即将见到 “婉仪姐姐” 的喜悦中,浑然不知这趟行程的目的地并非他所想。车子停下,王泽昊一下车,看到眼前的墓地,瞬间暴跳如雷。“许文渊,你搞什么鬼?带我来墓地干什么?”许文渊一边在前面带路,一边安抚他,“别着急,跟我来,到了你就明白了。”王泽昊满脸不情愿地跟在后面。没走几步,许文渊突然停下,手指向一旁的墓碑,说道:“你仔细看看,这是谁的墓碑。”王泽昊随意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,随后仰头大笑起来。“许文渊,你还真舍得下血本。为了不离婚,居然弄个假墓碑来骗我!”许文渊见他依然不信,只得拿出手机,翻出刘婉仪葬礼的照片,指着照片中最显眼位置的刘婉仪父母。“你看,这是婉仪的父母参加她的葬礼时的照片,这块墓地和墓碑都是他们亲自选的。”“而且,婉仪的身份证明也已经注销了,是我亲自去办的,注销证明还在家里放着呢。”“一个已经去世的人,怎么可能和你生孩子?你认识的那个女人,绝对不是刘婉仪。”看到刘婉仪父母照片的那一刻,王泽昊明显愣住了。他死死盯着照片里葬礼的背景,脸色一阵白一阵红,不知道是困惑还是震惊。但很快,他像是被什么激怒了,眼睛瞬间变得猩红,怒视着许文渊吼道:“别以为拿出这照片我就会信你!谁知道这是谁的葬礼!”“就算你造谣婉仪死了,也改变不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,我们马上要有孩子的事实!”王泽昊晃了晃手机,眼神里满是不耐烦。“别忘了我拍的视频,你最好赶紧主动和刘婉仪离婚,兴许还能分个几万块。”“不然,我就把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曝光,让你们身败名裂!”秦雨桐一直冷眼旁观,这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打开手机手电筒,将墓碑照得清清楚楚。“王泽昊,你仔细看看,照片里的人和你认识的刘婉仪,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。”王泽昊凑近墓碑,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,瞬间转为震惊。他沉默了好几秒,突然抬起头,歇斯底里地大喊:“许文渊,你太狠了!竟然把自己老婆的照片印在墓碑上,你还是不是人!”许文渊听到这话,一脸诧异。世界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?他不禁又想起王泽昊手机视频里的女人,那眼尾血红的泪痣,实在太过熟悉。名字相同或许是巧合,长相相似也能勉强解释,但连泪痣的颜色和位置都一模一样,这还能是巧合吗?可三年前,他确实在雪崩处找到了刘婉仪的冰镐和结婚戒指。当时救援队找了整整一周,都没找到她的尸体。雪崩面积太大,尸体被深埋找不到,倒也说得通。只是,如果刘婉仪真的没死,她为什么不回家?为什么不去看望悲痛欲绝的父母?自从她 “去世” 后,刘父一病不起,刘母更是整日以泪洗面。这一连串的疑问和蹊跷,在许文渊脑海里不断盘旋,让他的思绪愈发混乱,完全理不出头绪。此刻,他对刘婉仪的死,也开始动摇,不再像之前那般笃定 。4.许文渊神色凝重,带着一丝不确定问王泽昊:“你认识的刘婉仪,是不是特别喜欢滑雪?”王泽昊一听,满脸骄傲,胸脯一挺,炫耀道:“那当然,婉仪姐姐滑雪技术超棒,我的滑雪技巧都是她手把手教的。”许文渊心中一震,所有的事都太巧了,他愈发不安。恰在此时,手机铃声突兀响起,是刘家父母打来的。自刘婉仪去世后,刘家大小事务,许文渊一直帮忙操持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镇定下来,接通电话。电话那头,刘母的声音传来:“小渊啊,你今天有空过来不?你爸念叨着想吃你上次做的海鲜粥了。”“我本来寻思着你今天生日,肯定忙得顾不上我们老两口。可你也知道,你爸卧床这么久,难得主动想吃东西,我就想着问问。”许文渊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温声安慰:“妈,没事。爸难得有胃口,我肯定回去做给他吃。”说话间,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不远处的王泽昊,许文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顺口提了一句:“妈,今天有个疯子跑来说婉仪没死,您之前碰见过这种事吗?”刘母那边,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声音也透着慌张:“婉仪没死?这怎么可能!当时救援队亲口说她被冰雪掩埋,找不回来了。”“她要是没死,你爸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,卧床不起这么多年。现在的疯子,什么瞎话都敢说!”刘母语速极快,语气急促慌乱。许文渊脸色阴沉,心中疑惑也越来越重,他敷衍着安抚几句,挂断了电话。王泽昊把许文渊的通话听得一清二楚,顿时大笑着嘲讽:“许文渊,你这戏演得也太假了!你以为我没见过婉仪姐姐的爸妈?”“过年的时候,姐姐带我回了刘家,还说要给刘家生个大胖小子,她爸妈可高兴了,还给我发了大红包!”王泽昊斜睨着许文渊,那眼神仿佛在说自己戳穿了一场拙劣的骗局。许文渊眉头紧锁,思绪飘回刘婉仪遭遇雪崩之后。他每次去刘家,刘父刘母都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,刘婉仪的后事,也全是他一手操办。可按王泽昊的说法,刘父刘母的生活似乎滋润幸福,和他亲眼所见大相径庭。刘婉仪死后不久,公司股东找上门,称账目亏空巨大,咬定钱被刘婉仪卷走,要求许文渊和刘家赔偿。后来,刘婉仪生前聘请的律师出面,告知股东他们无偿还义务,这事才平息。那时的许文渊,深陷丧妻之痛,伤心欲绝,根本没细想过这其中的蹊跷。可如今看来,诸多迹象表明,或许真如王泽昊所说,刘婉仪卷走公司的钱,制造假死假象,逃脱责任。许文渊正沉浸在纷乱如麻的思绪中,这时,一直紧盯手机的王泽昊,陡然欣喜若狂地大叫起来:“婉仪姐姐回我消息了,她正往这儿赶呢!”5.说着,他得意扬扬地看向许文渊和秦雨桐,脸上满是嘲讽。“姐姐马上就到,看你怎么跟她解释婚内出轨的事儿!”许文渊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,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身旁秦雨桐的手。秦雨桐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,小声宽慰道:“文渊,别信他的鬼话。刘婉仪三年前就去世了,新闻都报道得清清楚楚,不可能出错。”“这人就是个疯子,咱们别理他,先回去给你过生日吧!”许文渊沉默不语,他在心底不断重复刘婉仪已离世的事实,试图说服自己。可王泽昊那些言之凿凿的话,以及刘母在电话里异常慌乱的反应,让他没法不心生怀疑。天气愈发闷热,叫嚷了好一阵的王泽昊也累得气喘吁吁,一把脱下外套。就在这一瞬间,许文渊的目光,猛地被王泽昊衣袖上的袖扣吸引。那袖扣的款式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正是三年前他无意间向刘婉仪提及的。记忆瞬间被拉回那个平常又温馨的日子。刘婉仪一脸神秘地凑到他跟前,轻声问道:“文渊,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喜欢的小玩意儿呀?”他当时没多想,随意翻了翻杂志,指着上面一款新款袖扣说道:“这对袖扣挺不错,配你给我买的那件黑色衬衫刚刚好。”刘婉仪专注地盯着杂志上的袖扣款式,仔仔细细记下了品牌名字。过了两天,她兴奋地打来电话,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。“文渊,我订到你喜欢的那款袖扣啦!下个月你生日的时候就能拿到,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!”回想起这些,许文渊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自从结识刘婉仪,他才真切体会到被人在乎、被人放在心上的滋味。以前在许家,虽说衣食无忧,可那偌大冰冷的别墅里,常常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,许父许母在外各自组建新家庭,早就将他这个儿子抛诸脑后。而刘婉仪对仪式感极为看重,不管是许文渊的生日,还是各种纪念日,她都会精心准备礼物,陪他一同庆祝。刘婉仪刚去世的那段时间,他始终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现实,好不容易寻得的温暖瞬间消逝,直到秦雨桐走进他的生活。可此刻,本应属于他的那副承载着珍贵回忆的袖扣,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王泽昊的衣服上。许文渊清楚记得,刘婉仪订下袖扣后不久,便提出要去国外滑雪,还执意不让他陪同,只说很快就回。谁能料到,那次滑雪竟成了永别,刘婉仪遭遇雪崩,就此音信全无。刘婉仪离世后,许文渊整理遗物时才想起那副袖扣,那是她留给他的唯一念想。可当他赶到店里,店员却告知袖扣已被人取走。他一直以为是刘婉仪太久没去取,才被转卖给他人。如今看来,当初取走袖扣的,会不会就是刘婉仪本人?这个念头一旦在许文渊脑海里闪过,便再也抑制不住,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。愤怒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,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王泽昊,双手死死揪住那副袖扣,声嘶力竭地怒吼:“刘婉仪送我的袖扣,怎么会在你身上?你还给我,快还给我!”6.王泽昊一脸茫然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顿时疯狂地捶打许文渊,试图让他松开手,嘴里叫嚷着:“你疯了吧?这是婉仪姐姐送我的,快放手,别弄坏了!”然而,许文渊仿若失聪,双手攥得通红,死死不松,额头上鲜血汩汩流出,顺着脸颊滑落,此刻他眼中唯有那对袖扣。争抢间,许文渊的手也磕破了,手掌一片血红。一旁的秦雨桐先是愣住,旋即和其他人匆忙上前。“文渊,快松手!有话好好说,先松手!”秦雨桐焦急地扯着许文渊的衣袖,挡在他身前,阻拦王泽昊的攻击。另一边,众人费了好大劲才把王泽昊拉开。王泽昊突然尖叫起来:“袖扣,婉仪姐姐送我的袖扣不见了!”他抬眼看向许文渊,只见许文渊鲜血淋漓的双手间,那对亮晶晶的袖扣格外显眼。许文渊一时脱力,重重地跌坐在地,望着手中被鲜血浸染的袖扣,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,喃喃自语:“婉仪送我的袖扣,终于拿到了。”“文渊。”秦雨桐满脸忧虑,轻声唤他,心疼地拉过他的手,想要清洗伤口。可许文渊却像护着稀世珍宝一般,死死护住袖扣,不愿松手:“这是婉仪留给我的最后东西,她再也回不来了。”说完,他放声大哭,神情悲痛,却引得一旁王泽昊的嗤笑与不屑。“许文渊,你可真能装!婉仪姐姐马上就到了,真期待看她怎么把你赶出刘家。”“你果然不讨婉仪姐姐喜欢,不过一对袖扣就紧张成这样。姐姐送我的东西多了去了,等她来了,你们就知道她有多爱我!”王泽昊眼中满是得意,也不再和许文渊争抢那对袖扣。周围的人皆一脸震惊,事情似乎远超出他们的预料,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。“这小子说的不像是假的,刘婉仪不会真没死吧?”“三年前新闻报道得清清楚楚,这也太诡异了!”秦雨桐没理会旁人的议论,专注而细心地替许文渊清洗伤口、擦拭血迹,还轻声安慰:“文渊,别太难过。那小子不是说刘婉仪会来吗?咱们等等,看看到底是谁。”许文渊默默点头,视线始终紧盯着手中的袖扣。冷静下来后,他心里也隐隐猜到这对袖扣为何会在王泽昊手上,可他实在不愿相信这个猜测。“婉仪姐姐,我在这儿,你可算来了!”突然,王泽昊满脸兴奋地冲着墓园入口挥手大喊。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那个方向,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,身形与刘婉仪极为相似。7.女人脚步匆匆,可在瞥见许文渊的刹那,陡然顿住,僵在原地。许文渊死死盯着女人,瞳孔猛地一缩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。眼前之人,分明就是他那死去三年的妻子刘婉仪!尤其是她眼尾那颗血红泪痣,醒目得让人无法忽视。刘婉仪的一众老友见状,纷纷好奇地凑近,近距离打量。“天啊,这也太像婉仪了,难不成真是她?”“怎么可能,咱们都参加过她葬礼,警方也确认过,雪崩中根本不可能存活。”“到底怎么回事啊,刘婉仪该不会是假死吧?”一旁的王泽昊见状,满脸不悦,一把紧紧搂住女人的腰,恶狠狠地扫视周围人。“都看清楚了!这就是我老婆刘婉仪!你们别再演戏糊弄我,我老婆活得好好的,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三年前就死了!”“她还有护照,上面名字就是刘婉仪,就是资助我六年的大好人!”王泽昊神情得意,边说边在女人身上翻找,像是要把护照翻出来,坐实她就是真刘婉仪。被称作刘婉仪的女人慌乱地推开王泽昊,脸色苍白地看向许文渊,却双唇紧闭,一言不发。王泽昊丝毫没察觉到女人的异样,仍紧紧牵着她的手,可怜巴巴地诉苦:“老婆,你快帮我说说。你没来的时候,许文渊他们非说你死了,还合伙欺负我。”女人缓了缓神,换上一副冷淡神情,瞥了王泽昊一眼。“你先别说话。”随后,她径直走到许文渊面前,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轻声开口:“文渊,好久不见。”秦雨桐闻言,明显一怔,随即迅速挡在许文渊身前,眼中满是警惕。许文渊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轻轻将她拉到身旁,视线重新落回面前女人身上,语气笃定。“刘婉仪,你当年根本没死,对不对?”这话一出,四下瞬间寂静无声,能清晰听到周围人倒吸凉气的声音。秦雨桐满脸诧异,下意识紧紧握住许文渊的手,她怎么也想不到,刘婉仪竟真的还活着。可看许文渊一脸淡定,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。刘婉仪并未回应许文渊,目光一直落在他身旁的秦雨桐身上。她眉头紧皱,语气不善地质问:“文渊,她是谁?”许文渊还没来得及开口,王泽昊就咋咋呼呼地嚷起来:“老婆,她就是小三!这老头婚内出轨,还拿你的钱包养她!”“我拍了好多证据,你赶紧告他,让他把钱都吐出来!”刘婉仪转头,狠狠瞪了王泽昊一眼:“闭嘴!”秦雨桐满脸不满,直视刘婉仪:“我劝你赶紧把这疯子带走,别在这丢人现眼!我是许文渊的女朋友,可不是什么小三!”刘婉仪满脸不可置信,上下打量秦雨桐许久,声音微微颤抖。“文渊,你这么快就找了新女朋友?你怎么对得起我?”8.许文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语气森冷。“刘婉仪,你是不是忘了?现在的你,根本没有资格质问我。”“不是这样的,文渊,你听我解释,我有苦衷。”刘婉仪神色慌乱,试图靠近,伸手想去拉许文渊的衣袖,却被秦雨桐稳稳挡在中间。许文渊牵起秦雨桐的手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秦雨桐,是我女朋友。我问心无愧,毕竟三年前,是你自己选了假死这条路!”“你和你父母联手骗了我整整三年,手段够狠的呀!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,相信你真得死了。要不是雨桐,我没准儿到现在都走不出来。”许文渊眼睛泛红,愤怒地瞪着刘婉仪,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她的无情与欺骗。周围不少人举起手机,悄悄拍摄这戏剧性的一幕,似乎嗅到了网络热点的气息。秦雨桐也冷笑一声,掏出手机,趁机威胁刘婉仪:“这么荒唐的事儿,电视台和网友肯定感兴趣。你要是不愿说,我就把线索提供给记者,让他们好好查查。”“听说,你当年可是知名企业家呢。”刘婉仪神色尴尬又心虚,嘴上却依旧强硬:“我和文渊的事,轮不到你插手。”说完,她趁秦雨桐不备,一把拉住许文渊的胳膊,急切道:“文渊,找个安静的地方,我把一切都告诉你。”被晾在一旁的王泽昊刚想跟上去,就被刘婉仪不耐烦地呵斥:“滚一边去!都怪你自作主张,把事情闹成这样。等会儿再找你算账!”秦雨桐跟在旁边,满脸焦急,看向许文渊,想将他留下。许文渊温柔浅笑,轻声安慰:“没事,就和她聊聊,不会走远,你在这儿等我。”秦雨桐轻轻点头,在许文渊侧脸落下一吻。刘婉仪瞧着这一幕,咬着牙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秦雨桐刚离开,刘婉仪便指着她的背影,双眼泛红,质问许文渊:“你和那女人认识多久了?什么时候在一起的?”许文渊一脸冷漠,对她的怒意视若无睹:“在你解释清楚之前,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。”刘婉仪没料到许文渊如此绝情。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远处的王泽昊,若不是他,自己也不会暴露。刘婉仪深吸一口气,强压情绪,开始讲述三年前的真相。她没注意到,许文渊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。“当年雪崩,确实是我假死,但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 刘婉仪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声音带着哽咽。“那时候公司经营不善,我欠下了不少债务,实在无力偿还。”“为了不连累你和我爸妈,我只能出此下策,让公司破产清算,债主就不会找你们麻烦。假死之后,我四处躲藏,日子过得很苦。”“文渊,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!”刘婉仪紧紧拽着许文渊的衣袖,身体微微颤抖,似在极力压抑情绪。然而许文渊不为所动,平静地看着她:“你父母明明知道真相,却一直配合你演戏,从不告诉我。他们有把我当女婿吗?你有把我当丈夫吗?”他顿了顿,毫不留情地拆穿谎言:“当年是不是你卷走了股东们的钱?”“你说为了不连累我,其实是想独吞财产,才用假死把烂摊子丢给股东们。你可真让我恶心。”许文渊怒火中烧,狠狠甩了刘婉仪一巴掌,眼神冰冷,至此,心中仅存的一丝遗憾与感情,也彻底消散。9.许文渊盯着掌心的袖扣,眼中满是厌恶,冷哼一声后,随手丢在地上。似乎仍不解气,他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上去,用力辗压,那对曾经承载着美好回忆的袖扣,在他脚下变得扭曲变形。许文渊冷笑着看向愣怔的刘婉仪,“我对你的感情,就和这对袖扣一样,被你毁的面目全非,我们之间再无瓜葛!”刘婉仪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许文渊,神色瞬间慌张起来。她顾不上自己红肿的侧脸,手足无措地想要上前抱住他,却被许文渊一把推开,狼狈地跌坐在地上。刘婉仪顾不上身上的泥土,慌忙爬到许文渊身边,死死抱住他的腿,不肯松开:“文渊,我假死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没让你受到牵连!”“我是真心为你着想,即便公司破产,我的心里也一直有你。”“现在我回来了,我们还能回到从前,对不对?”她抬起头,眼神中闪烁着期待,语气轻柔而恳切。许文渊冷漠地俯视着她,眼前这个面容依旧姣好的女人,早已不是当初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。想起得知刘婉仪死讯的那段日子,许文渊满心悲戚。那段日子,他浑浑噩噩,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与遗憾中无法自拔。刘婉仪出事不久,公司股东便天天堵在他们的住所,讨债闹事,甚至拦住他不让出门。但许文渊将这个家视为最后的念想,始终不愿搬走。直到有一次,股东们趁他忘记关门的间隙,冲进了家里,四处搜寻值钱的东西搬走抵债。一腔怒火的股东们一边搬东西,一边发泄着不满。玻璃碎片、瓷片散落一地,结婚照被扯落,家具东倒西歪,整个家一片狼藉。在房间里听到动静的许文渊跑出来,看见这一幕,顿时惊呆了。他扫视四周,恰好看见一个股东正举着他和刘婉仪的结婚照,准备砸向地面。“不要,不能砸!”许文渊大喊一声,立刻冲上前去,试图夺回结婚照。然而,那股东身材高大,许文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,很快便被甩倒在地。许文渊的后脑勺磕到茶几一角,一阵剧痛袭来,意识也变得恍惚,挣扎着却无法站起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结婚照的相框断成两截,相纸飘落,随后被股东泼上了红油漆。血红的油漆迅速蔓延,很快便掩盖了照片中两人灿烂的笑容,变得面目全非。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,许文渊悲愤交加,突然清醒过来,不顾一切地扑向地上的结婚照。他的下半身浸在鲜红的油漆中,宛如一个血人。可当他拾起结婚照时,它早已破烂不堪,碎成了一片片。许文渊收回思绪,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欺骗了他三年的女人,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燃起。他用力踹了刘婉仪一脚,眼里透着刺骨的寒意。他们之间的感情,就如同那张破碎的结婚照,再也无法复原。许文渊的语气冷漠又坚定,“你别痴心妄想了,我现在有女朋友了。而且,在你三年前假死的那一刻,我们的婚姻就已经结束了!”10.刘婉仪嘴角流出一丝血迹,可她却不在意。她不停地摇头,表情讨好的开口,“文渊,没关系,我不介意的。我可以等你,等到你愿意和我继续在一起。”许文渊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故意指着远处的王泽昊反问,“是吗?那你的小男友怎么办?”突然提到王泽昊,让刘婉仪愣了一下。可她很快反应过来,脸上浮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,“他不过就是我用来解解闷的,甩了就行。”刘婉仪还想说什么,却被突然冲过来的王泽昊打断。他看见刘婉仪脸上的伤口,怒气冲冲的要揍许文渊,被其他匆匆赶来的人拦住了。一脸愤怒的王泽昊狂妄的大叫,“你竟敢打我老婆!我和你没完!”刘婉仪看见王泽昊对许文渊态度如此恶劣,反手一巴掌扇到王泽昊脸上,他的半边脸瞬间就红了。王泽昊捂着自己红肿的脸,震惊的看向刘婉仪。“老婆,你打我?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打我!”刘婉仪气急败坏的指着王泽昊痛骂,“都怪你这个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东西。来这里惹什么事?”“要不是你跑到文渊的生日会上大吵大闹,我今天根本不会出现!”脸色苍白的王泽昊,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婉仪,这和平时的婉仪姐姐完全不一样。他声音微微颤抖,“是你说许文渊坏事做尽,绑着你不肯离婚。也是你说的,只要离婚了就一定会和我结婚!”“你两个月都没出现,给你发消息没回,给你打电话没接。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,还以为是被这个坏男人关起来了,否则我也不会跑来逼他和你离婚。”“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,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,你怎么能怪我!”“况且你如果没被他关起来,怎么会不接我电话,不回我消息?”王泽昊理所当然的说出了事情原委,许文渊和其他人也恍然大悟。原来,王泽昊也被刘婉仪骗了。他压根不知道刘婉仪假死的事,还一直被她哄的团团转,让他以为他们有了孩子,他就能顺利入赘豪门。才有了今天,他拿着刘婉仪的孕检单逼许文渊离婚的疯狂行为,结果却坏了刘婉仪的好事,暴露了她假死的真相。被王泽昊质问的刘婉仪,脸色晦暗,一时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,只能揪着王泽昊撒气。“没用的东西,给我滚。”王泽昊却不肯走,他扯住刘婉仪的衣服不放,要她给自己个交待。许文渊一脸同情的看向王泽昊,“王泽昊,你还不明白吗?你也被她骗了!”“她拿我当借口,在你面前抹黑我,说是我不肯和她离婚。其实,是她不愿意和你结婚。”“她骗你说是她一直用钱资助你。还在你面前扮演深情,让你对她死心塌地,简直是无耻!”面无表情的王泽昊没有理睬许文渊,只是一直盯着刘婉仪,眼里还有一丝期待。“老婆,他说的是真的吗?你有没有骗我,只要你说,我都相信你。”11.刘婉仪假死的事暴露后,完全将王泽昊晾在一边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她满脸讨好地凑近许文渊,说道:“文渊,你也瞧见了,是他一直缠着我,我心里根本没他的位置。”秦雨桐满脸不耐烦,一把将她推开:“离我男朋友远点!”刘婉仪猝不及防,连连后退。王泽昊满脸担忧,赶忙上前扶住她,却被她用力甩开。许文渊冷眼旁观,冷笑一声开口道:“王泽昊,你还不死心吗?她一直不回你消息,明显就是不想理你。”“只有你还一厢情愿地以为,她怀了你的孩子,你们就能结婚。我告诉你,我和她的婚姻关系,在我拿到她死亡证明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。”“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单身,可她却总说自己已婚不能离婚,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对你,就是看你年轻好骗而已。”随着许文渊的讲述,王泽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之前的嚣张傲慢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面如死灰。他神情颓败地看着刘婉仪,眼神中满是期待,似乎在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。然而刘婉仪对王泽昊却极其不耐烦,根本懒得解释。她一把揪住王泽昊的耳朵,恶狠狠地呵斥道:“好好的日子不过,非要跑出来给我惹麻烦。孩子我明天就去打掉,还想入赘我家,简直是白日做梦!”似乎觉得还不解气,她抬手就朝着王泽昊的脸扇去,一个又一个耳光接连落下。王泽昊像是傻了一般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任由她打骂。直到周围的人看不下去,将王泽昊拉开,刘婉仪才气喘吁吁地停了手。此时的王泽昊,两边脸颊红肿不堪,清晰的五指印留在脸上,几乎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。许文渊看着王泽昊,心中有些不忍,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。可他的动作却被突然凑过来的刘婉仪打断:“文渊,你看,我对他真没感情。这三年来,我每天都在想你,想着怎么回到你身边。”回想起自己痛苦的三年,许文渊心中一阵感慨,庆幸自己遇到了秦雨桐。若不是她陪伴自己走出那段黑暗的日子,自己或许真的会为刘婉仪孤独一生。许文渊眼神中满是恨意,冷冷说道:“刘婉仪,你用假死欺骗了所有人,还差点让我赔上自己的一生,我一定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。”他举起手机示意,“你今天承认的所有事,我都录下来了。周围这么多人也都拍了视频,你这次是逃不掉了。”刘婉仪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,果然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在用手机拍她。今天王泽昊的举动,逼得她不得不现身。来之前,她还想着只要说些好话,骗得许文渊的信任,就能蒙混过关。可她万万没想到,许文渊不仅有了新女友,还一眼看穿了她的假死真相和所有阴谋。刘婉仪慌慌张张地想要逃离墓园,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向许文渊,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舍 。12.许文渊紧握着手机,稍作思忖,三年了,不能再拖,当下就拨通了报警电话。这边,王泽昊在一片混乱中终于清醒,像疯了似的,死死拽住刘婉仪的衣服,嘶吼着:“渣女,你怀了我的孩子,想跑?给我把话讲清楚!”刘婉仪满脸嫌恶,拼命踹向王泽昊的脑袋,心里清楚,再不走就彻底完了。话音刚落,警车呼啸而至。刘婉仪和王泽昊双双被警方带走,许文渊及一众围观群众也被带去警局做笔录。警局里,许文渊看到了本该卧床多年的刘父。只见刘父和刘母带着律师,脚步匆匆地找警察,一心要保释刘婉仪。刹那间,许文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嘴唇不自觉抿紧——刘父果然一直在装病,这一家三口,就是一丘之貉!三年前,刘婉仪卷走公司所有现金,为逃债务,竟策划假死。刘父刘母在她“死后”,在自己面前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,骗取同情。在他们的诱骗与道德绑架下,自己放弃了刘婉仪遗产的继承权,让这对夫妻得了个盆满钵满。三年来,自己常去刘家,为他们做爱吃的菜,陪他们聊天解闷。从小缺爱的自己,把他们当亲人,结果却被耍得团团转,像个十足的傻瓜!许文渊远远望着被保释出来的刘婉仪和她父母,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,牙关紧咬,强压着内心的怒火。这时,身旁的秦雨桐轻轻拍着他的背,柔声安慰:“文渊,别急,他们逃不掉的。”很快,刘婉仪死而复生的消息不胫而走。大批媒体记者堵在刘家门口,门卫严防死守,一个都不让进。就在这时,一群自称是刘婉仪昔日名下企业股东的人赶来,嚷着要她还钱。媒体哪肯放过这猛料,纷纷围上去采访。“刘婉仪就是个祸害,把我害惨了!三年前公司破产,我倾家荡产还债,她倒好,逍遥法外,还哄骗男大学生生孩子!”“这种人渣就该坐牢,先把钱吐出来!”“她私吞公款,搞垮公司,坑惨了我们股东,必须让她付出代价!”股东们满脸激愤,道出刘婉仪当年借雪崩假死的真相。没过多久,#知名企业家刘婉仪私吞公款,假死潜逃三年被追回#的话题瞬间登顶热搜,网友们骂声一片。“黑心商人,装死逃债,简直天理难容!”“为一己私欲,害了多少家庭,死不足惜!”“必须严惩,社会蛀虫!”刘婉仪躲在家里,根本不敢出门,她知道,只要一露面,就得被外面的人撕碎。可她心里还惦记着许文渊,幻想着他能来救自己,在这绝境之中,她觉得也只有许文渊能拉自己一把了。13.那天,一同被警方带走的王泽昊,因脸部和头部伤势过重,直接被送往医院救治。苏醒后,王泽昊满心懊悔,给许文渊发去道歉消息,坦承自己的过错。至此,他终于认清,这些年默默资助自己的人,是许文渊,而非刘婉仪。思绪飘回初见许文渊的那天,当时17岁的王泽昊,在心底惊叹:世上竟有这样精致斯文的男人。在他生活的村子里,男人都是胡子拉碴、灰头土脸的邋遢模样。村长满脸激动,将许文渊介绍给他:“泽昊,这位是许文渊许先生。从今天起,你的学费和生活费,都由他资助,往后你能安心读书了!”王泽昊听完,整个人都懵了,呆立原地,以为自己在做梦。正想掐自己一把时,村长在旁轻轻推搡,催促道:“傻愣着干啥?还不快谢谢许先生!”王泽昊这才回过神,忙丢下手中装垃圾的袋子,对着许文渊深深鞠躬,嘴里不停念叨:“谢谢,谢谢许先生!”许文渊温和一笑,伸手要扶起他:“别鞠躬,咱们握个手。”王泽昊瞧着许文渊白净修长的手,下意识把自己黝黑粗糙的手藏到身后,脸涨得通红。许文渊见状,耐心又温柔地把他藏在身后的手拉出来,紧紧握住:“以后要好好读书,这是咱俩的约定。”王泽昊凝视着许文渊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自那之后,王泽昊不仅定期收到许文渊汇来的学费和生活费,逢年过节还能收到礼物与红包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的成绩愈发优异,高考时,如愿考到许文渊所在城市的大学。他满心欢喜,打算给许文渊一个惊喜,便没透露自己的学校。然而,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令王泽昊眼花缭乱,在同学的影响下,他渐渐沉迷于花钱的快乐。很快,许文渊给的钱就难以维持他和家里的开销。就在他急需用钱之际,听闻许文渊的妻子刘婉仪,竟是资产数亿的知名企业家。于是,他心底冒出一个念头:接近刘婉仪,就能有更多钱。可他全然不知,彼时的刘婉仪,早已是假死的身份。靠近刘婉仪后,王泽昊沉醉在金钱堆砌的快乐里,以为傍上了大款,从此不用奋斗,便松懈了学业,后来甚至门门挂科,连毕业证都没拿到。如今,王泽昊望着镜子中面目全非的自己,泪水夺眶而出,深深意识到自己被贪慕虚荣害惨了。他拿起手机,拨通许文渊的电话,语气诚恳:“许先生,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“我一定会把刘婉仪告上法庭,绝不放过她。”“还有,这些年您资助我的钱,我一定努力打工,尽快还给您。”电话那头的许文渊有些诧异,沉默片刻后开口:“泽昊,很高兴看到你能醒悟。起诉刘婉仪,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“至于资助你的钱,你可以慢慢还,但得给我打个欠条,白纸黑字写清楚。”“到现在,一共150万。”14.临近庭审,许文渊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,来电显示是刘婉仪。然而,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王泽昊惊恐的呼救:“许先生,救我,快救我啊!”许文渊瞬间愣住,满心疑惑,却还是急切问道:“刘婉仪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刘婉仪在电话里癫狂大笑,声音尖锐:“文渊,你都能原谅他,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?我们夫妻这么多年,你对我就没一点感情了?那些过往,你都忘了?”许文渊顿了顿,语气冷得像冰:“我没忘,但过去的都过去了。现在的你,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婉仪。”“不,我没变!我还是满心只有你的婉仪!”刘婉仪疯狂否认,紧接着,王泽昊痛苦的惨叫再次传来。许文渊心头一紧,厉声质问:“你对泽昊做了什么?”回应他的不是刘婉仪的回答,而是一条视频。点开一看,屏幕里王泽昊被死死绑在凳子上,周围是破旧阴森的废弃仓库。他身上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,大片殷红触目惊心。刘婉仪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里传出:“看到了吧,他血都快流干了,你真忍心看他这么痛苦?”许文渊气得咬牙切齿,怒吼道: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刘婉仪却陡然轻笑,声音又变得温柔得诡异:“文渊,等你来哦。”许文渊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应道:“把地址发我。”“不准报警,不然,就等着给他收尸!”刘婉仪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,挂断了电话。许文渊挂了电话,匆匆忙忙就要出门,却被秦雨桐一把拦住。秦雨桐满脸焦急,语气中满是责备与担忧:“你真打算一个人去?咱得报警,让警察处理啊!”许文渊神色凝重,却还是挤出一丝笑,眼中透着决然:“泽昊是我资助的学生,明知他有危险,我不能不管。刘婉仪说了,报警泽昊就没命了。”“可你一个人去,我怎么能放心!”秦雨桐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哽咽,紧紧拉住许文渊的手,不肯松开。许文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温声安抚:“别担心,我很快就回来,刘婉仪不会把我怎样。”秦雨桐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一把拿过许文渊的手机,打开共享位置,带着泪花笑道:“这下好了,我能随时知道你在哪。”许文渊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鼻头,夸赞道:“真是个机灵鬼。”按照刘婉仪发的地址,许文渊来到一处废弃仓库,周围垃圾遍地,破败不堪。“刘婉仪!”许文渊站在空旷处,大声呼喊。“你到底还是来了。”身后传来刘婉仪的声音,隐隐约约还夹杂着王泽昊微弱的呼喊声。许文渊迅速转身,强压着满腔怒火,沉声道:“是不是该先放了王泽昊?”“放?我几时说过要放了他?”刘婉仪装出一脸无辜。话锋一转,她神色骤变,恶狠狠地说:“都怪这个蠢货坏了我的好事!我怎么可能饶了他?”许文渊闻言,脸色骤变,满心震惊。他本以为,刘婉仪只是用王泽昊当幌子,想逼自己来见她,没想到,她竟真动了杀心。15.许文渊怒目而视,忍不住斥责:“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!假死潜逃已是大错,如今竟拿王泽昊当你失败的替罪羊,简直荒唐至极!”刘婉仪慌乱地摇头,脸上瞬间又换上温柔神色,急切辩解:“不是的,文渊。我当年假死,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还能和你重新在一起啊。”转瞬,她又不屑地冷哼一声,恶狠狠地说:“要不是王泽昊这个蠢货,我怎会毫无准备就暴露在众人面前?这不是他的错是谁的?”“再说了,他哪来的胆子招惹你?他根本不懂你在我心里的分量!”刘婉仪说着,伸手就想抚摸许文渊的脸,却被他厌恶地一把挥开。刘婉仪神情瞬间落寞,声音里满是幽怨:“可你现在却有了别的女人,她到底哪儿比我强?”她抬起眼眸,装出一副深情模样,直勾勾地盯着许文渊,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人。许文渊满脸嫌恶,眼前这个女人虚伪的做派,令他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。“你根本不配和雨桐相提并论!我这辈子最庆幸的,就是在你假死后遇到她,接受了她。”说起与秦雨桐的相识,那完全是一场意外。彼时,许文渊毅然搬出和刘婉仪曾共住的家,回到许家老宅。自从和刘婉仪结婚后,许父许母便先后移民国外,留给他许家老宅以及一大笔基金。此后,老宅一直空置,仅有管家秦叔负责日常清扫。秦雨桐,正是秦叔的女儿。许文渊回老宅那天,秦叔恰好不在。来之前,他翻遍所有东西,愣是没找到老宅钥匙。想着老宅有人照料,没钥匙也无妨。可此刻,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老宅门口,满心无奈与失落。许文渊忆起儿时,常翻墙溜出去玩。他绕着老宅转了几圈,发现墙体没加高,只是新装了好些摄像头。没费多大劲,许文渊便轻车熟路地爬上围墙,正准备往下跳时,一声怒斥差点把他吓得腿软。“什么人?竟敢私闯民宅!”许文渊动作一滞,缓缓转身,刚要开口解释,一块小石头飞来,正中他身上。他重心不稳,摇晃着从墙上摔了下去。好在围墙不算高,摔得不算严重,只是腿上磕破一大块皮。倒在地上的许文渊,吃力地想要起身,突然感觉头顶被大片阴影笼罩。抬头一看,只见一个身材修长、长相明媚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站在面前。她双眼又大又亮,此刻却满含怒火,毫不客气地质问:“你是什么人?”许文渊忍着疼痛,也是一脸茫然:“那你又是谁?”女人大大方方地承认,眼睛却紧紧盯着许文渊,生怕他跑了似的。“我是这儿管家的女儿,这家人都出国了。你怎么能随便闯进别人家?”许文渊愣了一下,多日来的阴郁心情竟莫名轻松了些,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回应:“我就是这家主人,出国的是我父母。”女人一听,满脸诧异,赶忙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,嘴里不停道歉:“对不起啊,我不知道是您。”“我叫秦雨桐,我爸也没给我看过您的照片,您可千万别怪我爸。他前几天身体不舒服,今天才去医院。”许文渊一脸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没事,你别紧张。我小时候都是秦叔照顾我,他年纪大了,是得注意身体。”说罢,他转头望向那座历经岁月沧桑的大宅院,轻声呢喃:“没想到,我还会再回来。”秦雨桐眼里满是疑惑,忍不住问道:“这不是您家吗?”许文渊苦笑着低下头,在他心里,曾真正视为家的地方,如今已支离破碎,不复存在。他和刘婉仪的那个“家”,早已没了。16.如今,被刘婉仪骗了整整三年的许文渊,心中对她只剩愤怒与厌恶,往昔所有爱意都已消磨得干干净净。他眼眸暗沉如渊,声音沙哑,极力隐忍情绪:“当初,我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在哪里?我们的家分崩离析之时,你又在哪里?”“你正和你的小男友过着甜蜜日子,哪会管我过得怎样!你事先交代律师,不让债主找我麻烦,那是因为我放弃了你所有遗产继承权,你如此自私自利,早为自己和父母谋好了退路!”“让你爸装病卧床,让你妈在我面前哭诉,利用我、博取同情,你可真是步步算计,把路都铺全了!”许文渊神情愈发激动,声音越来越大,身体微微颤抖。他稍作停顿,缓了口气,事到如今,一切都真相大白。刘婉仪本以为能顺利归来,继续像从前那般享受一切。“想必你也精心计划好了回来的法子,结果被你的小男友提前搅和了。你压根没想到,他对你用情这么深,竟然会独自来找我。”“你赶来找他的时候,肯定没料到秦雨桐也在。你还天真地以为,凭我对你的旧情,只要你把戏演得逼真一点儿,我就能原谅你,还和以前一样对你。”“但你打错了算盘,我和秦雨桐相识相爱,感情深厚,早就已经是彼此最信任的人。”回想起在许家老宅居住的那段日子,许文渊几乎每天都能与秦雨桐“偶遇”。起初,他只当是巧合,直到有一天,他无意间听到秦雨桐和秦叔的对话,才知晓她是有意为之,只因她早已喜欢上了自己。听到这个消息时,许文渊整个人都愣住了。自刘婉仪“死后”,他从未想过再找他人。最痛苦的时候,他甚至一度准备割腕自杀,想去地下陪伴刘婉仪,幸好被秦雨桐及时发现制止。此后,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整日不出门,一遍又一遍翻看手机里与刘婉仪的合照,抚摸着照片上她的笑容。也是秦雨桐,总能想出各种借口把他从房间里拉出来,今天拉他去晒太阳,明天又说要一起做秋千,总有层出不穷的事让他无法拒绝。渐渐地,许文渊感觉自己的心境开阔起来,不再像被困在昏暗狭小之地,喘不过气。他明白,是秦雨桐用乐观开朗感染了自己,让他走出刘婉仪“死亡”的阴霾,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。当秦雨桐向他表白时,他犹豫许久,最终答应了,实在不忍心让这么美好的人因自己而伤心难过。幸运的是,两人在一起后,日子愈发幸福,秦雨桐帮他找回了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的自己。此时,刘婉仪如遭雷击,呆愣在原地。她依旧不愿相信,许文渊心中已经没有她了。曾经,这个男人对她视若珍宝,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,为何如今一切都变了?她双手捂住耳朵,不愿再听许文渊说下去,疯狂叫嚷:“不会的,你不会抛下我的!你说过,会永远陪着我,陪着我们的孩子!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孩子?”提到孩子,刘婉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过往。她猛地伸手,紧紧抓住许文渊的手臂,尖锐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肉里,疼得许文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他又怎会忘记自己和刘婉仪的孩子呢?那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……17.许文渊和刘婉仪结婚没多久,她便有了身孕。刘父刘母得知消息后,满心欢喜,每日都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登门,悉心照料刘婉仪。那时的许文渊,望着温柔似水的娇妻,想着即将呱呱坠地的孩子,还有忙碌又喜悦的家人,满心都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。临近生产的前夜,许文渊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整整一夜。终于,孩子平安诞生,是个可爱的女孩。许文渊欣喜若狂,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护士递来的女儿,嘴角咧到耳根,笑得合不拢嘴。刘父刘母匆匆赶来,一看到孩子,满脸惊喜地追问:“男孩还是女孩?”“是个女孩。”许文渊脱口而出,丝毫没留意到刘父刘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刘母轻咳一声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:“生了就好,生了就好。”一旁的刘父则面无表情,默默掏出一根烟,转身朝楼梯间走去。女儿宁宁学会走路后,许文渊总爱带她出门玩耍。他想着刘父刘母在家孤寂,宁宁去了定能给他们添些欢乐。可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总感觉刘父刘母对宁宁不上心,甚至有些厌烦她在身边打转。跟刘婉仪提起时,刘婉仪却笑他想多了,说刘父刘母只是不擅表达感情,并非不喜欢孙女。许文渊信以为真,没再多想。直到有一天,许文渊带着宁宁去刘家,意外却发生了。当时,他正在厨房为一家人做饭。婚后,每次去刘家,下厨的活儿都被他包揽,佣人在一旁打下手,只因刘父刘母总夸赞他厨艺好,爱吃他做的饭菜。许文渊早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家人,对此毫无怨言。突然,屋内一阵嘈杂,有人高声呼喊:“掉下去了,掉下去了!”许文渊一脸疑惑,看向身旁的佣人,佣人也满脸困惑,摇了摇头:“先生,我出去看看。”没过多久,佣人一脸惊恐地跑回来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先生,是……是宁宁……”许文渊听到宁宁的名字,没等佣人说完,拔腿就朝宁宁玩耍的花园冲去。花园里,只有神色慌张的刘父和一众佣人,却不见宁宁小小的身影。许文渊心急如焚,冲进人群,声嘶力竭地呼喊:“宁宁呢?宁宁在哪儿?”刘父呆呆地望着许文渊,嘴唇张了张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这时,一个佣人战战兢兢地指着池塘,小声说道:“宁宁掉进去了。”许文渊猛地看向池塘,水面上的水泡正逐渐消散,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可他拼命抗拒,不愿相信。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池塘。池塘的水不算深,可对一个一岁的孩子来说,却足以致命。许文渊很快找到了宁宁,她紧闭双眼,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中。许文渊满心悲恸,紧紧抱着宁宁小小的身躯,奋力往水面游去。上岸后,他轻轻把宁宁放在地上,轻声呼唤,可往昔那软糯的孩童声,却再也没有响起。得不到回应的许文渊,就那样一直跪在宁宁身旁,身上的水滴落在地,浸湿了一片。他仿若失了魂,既不肯离开,也不许旁人碰宁宁。直到刘婉仪回来,许文渊像是找到了最后的依靠,与她相拥着崩溃大哭。宁宁的意外离世,让许文渊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之中。他始终觉得,是自己的疏忽,才导致宁宁失足跌入池塘。此后,无论刘婉仪对他如何过分,他都选择默默原谅。他满心都觉得,自己对刘婉仪有所亏欠,只能尽力去弥补。可这一次,刘婉仪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,彻底突破了他的底线,让他再也无法选择原谅 。18.许文渊一想到宁宁,冷峻的脸色瞬间柔和了几分,可目光触及刘婉仪的刹那,神情再度冰冷,眼里寒芒毕露。“既然你还执迷不悟,那就回警局好好反省!”刘婉仪瞬间慌了神,尖叫道:“你这个骗子,你答应过我不报警的!”许文渊冷哼一声,嘲讽道:“你有什么脸说别人骗你?我确实没报警,但不代表别人不会。”此时,不远处隐隐传来警车的鸣笛声。刘婉仪惊恐地抓住许文渊的手,哀求道:“文渊,救救我,我不想坐牢!”“这都是你自作自受,我救不了你。”许文渊想都没想,果断拒绝。可刘婉仪仍不死心,哭喊道:“不,你能的,只有你能救我!我知道你爸妈留了不少基金,那些钱足够还股东了。”“你帮我这一次,以后我都听你的,生儿生女都不让爸妈插手!”许文渊满脸疑惑,追问道:“什么生儿生女?爸妈从没插手过我们的事!”刘婉仪却突然闭嘴,眼神慌乱,仿佛刚才的话是不小心脱口而出。警车声越来越近。“你现在可不只是携款潜逃,还两次蓄意伤人,等着上法庭受审吧!”许文渊冷冷抛下这句话,转身就往仓库里冲,王泽昊已没了动静,他得赶紧找到人。被丢在原地的刘婉仪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转身就朝出口狂奔。可刚到门口,就撞上了赶来的警察,还有秦雨桐。秦雨桐心急如焚,径直奔向许文渊,拉着他上下打量,焦急问道:“文渊,你没事吧?”许文渊握住她的手,笑着摇头:“放心,我没事,有事的是她。”说着,目光投向不远处正被警察押上警车的刘婉仪。刘婉仪回头看向许文渊,突然狂笑起来:“许文渊,你会后悔的!没了我,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!”许文渊眉头紧皱,刘婉仪这话让他满心疑惑。刘婉仪假死的事已经真相大白,她还能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?况且,刚才两人的对话,他都用手机录了下来。秦雨桐见许文渊一脸愁容,心疼地劝道:“文渊,别理她,说不定她就是想骗你救她,故意说这些话。”“可我心里总不踏实。”许文渊摇了摇头,又对秦雨桐挤出一丝笑容,“算了,不管她了,等庭审那天,看她的下场。”秦雨桐点点头,刘婉仪被警察带走,这场闹剧似乎终于要落幕了。搜救人员找到王泽昊时,他已疼得昏死过去。他对刘婉仪一往情深,却一次次被她欺骗,也算是自食恶果。经过许文渊身边时,王泽昊似有了些意识,虚弱地拽住许文渊的衣袖,嘴里含糊嘟囔着什么,声音太小,根本听不清。许文渊赶忙俯下身,凑近王泽昊嘴边,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。刹那间,许文渊脸色变得铁青,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似在拼命压抑怒火。此刻,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王泽昊的话:“你和刘婉仪的女儿,是被她爸害死的。 ”19.王泽昊被紧急送往医院,因伤势过重,只能留院观察。刘婉仪被警局扣押后,刘父刘母火急火燎地赶过去,试图将她保释出来。然而,鉴于刘婉仪两次蓄意伤人的恶劣行径,警方果断拒绝了他们的保释请求。刘父刘母垂头丧气地离开时,恰好碰到了许文渊。刘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匆忙拉住许文渊,急切说道:“文渊,婉仪被抓了,警局不让保释,你快想想办法啊!”以往对他们孝顺有礼的许文渊,此刻却冷若冰霜,仿佛面对陌生人。“她屡次伤害王泽昊,被警察抓也是罪有应得。”刘母神色尴尬,嗫嚅道:“她伤人是不对,可也是逼不得已。”“逼不得已?她所谓的逼不得已,就是假死骗人吗?”许文渊冷哼一声,毫不客气地反驳。刘父见许文渊对自己态度如此强硬,忍不住出声呵斥:“文渊,你怎么跟我和你妈说话呢?”许文渊目光转向刘父,故意上下打量,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。“这么多年卧病在床,如今竟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,堪称医学奇迹啊!”“你……”刘父被许文渊当面戳穿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正要发火,却被刘母赶忙拦下。刘母语气轻柔地解释:“你爸看到婉仪回来,心情一好,不知怎么的就能下床走动了,可把我高兴坏了!你爸脾气急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说着,刘母还上前想拍拍许文渊的肩膀,以示亲昵。许文渊不着痕迹地侧身躲开,内心涌起一阵厌恶。这一家子简直是演技精湛的骗子,若不是王泽昊告知,他做梦也想不到,害死女儿的凶手,竟是她的亲外公!“脾气急,就能亲手淹死自己的亲外孙女?”许文渊死死盯着刘父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。果不其然,刘父听后,神色瞬间慌乱,眼神闪躲,根本不敢直视许文渊。一旁的刘母也是一脸震惊,呆在原地说不出话。沉默许久,刘母声音颤抖着开口:“文渊,你说什么胡话呢?宁宁不是不小心掉进池塘,溺水身亡的吗?”“是吗?”许文渊冷眼瞧着这对心怀鬼胎的夫妻,心中满是冷笑。“别装了,王泽昊把一切都告诉我了!是你们害死了宁宁!”许文渊提高音量,愤怒地瞪着他们,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刘母惊慌失措地拉着刘父,匆匆逃离,显然不想与许文渊正面争执。望着两人狼狈离去的背影,许文渊冷冷一笑。他们以为今天能逃掉,可明天呢?还妄想救刘婉仪出来,简直是白日做梦。他一定要让刘家和刘婉仪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,为无辜死去的宁宁讨回公道 。20.被关起来的刘婉仪一直吵着说自己是孕妇,身体不适,要求入院检查。警局没有办法,只能把她送到医院,派人24小时看管。刘婉仪从检查室出来,冤家路窄,正好撞见同样住院的王泽昊。王泽昊被刘婉仪害得遍体鳞伤,一见到她,双眼瞬间瞪得通红,满是愤怒,恨不得立刻找她算账。刘婉仪却一脸冷漠,佯装没看见。可经过王泽昊身边时,王泽昊猛地伸手,一把抓住她,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。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把我害成这样,你也别想好过!” 王泽昊边厮打边怒吼,“我一定让你牢底坐穿!把我的孩子还回来,我绝不允许你怀着我的孩子!”刘婉仪身旁的警察反应迅速,立刻上前将两人强行拉开,大声呵斥:“都住手!再动手,一起拘留!”王泽昊恨恨地瞪了刘婉仪一眼,转身回了自己病房。很快,刘婉仪作为被告的庭审,如期开庭了。作为证人的许文渊也去了,还有王泽昊、秦雨桐等其他人。刘婉仪看见许文渊,眼眶泛红,一脸期盼的喊着,“老公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“我知道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们重新开始,行不行?”法官见状,重重地敲了敲法锤,提醒她保持肃静。许文渊冷漠的扫了她一眼,“我们的婚姻关系早就终止了。我今天来,只是为了守护公义,为被你伤害的人讨回公道。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”旁听席上的刘母一听这话,突然开始哭诉刘婉仪身为孕妇却被关押,多么可怜,企图博取众人同情。旁听的人们顿时议论纷纷。“她一个孕妇,哪有力气打男人?不会是弄错了吧?”“都闹上法庭了,肯定证据确凿。听说她以前还是知名企业家,真是让人跌破眼镜。”“那男的也太窝囊,居然被女人打成这样。”法官再次敲响法锤,让大家安静。由于案情清晰明了,证据铁证如山,再加上许文渊提供的录音作为有力佐证,庭审推进得十分顺利。最终,法庭宣判刘婉仪有期徒刑二十年,她逃避的所有债务,判决由她和父母共同偿还。庭审结束后,刘母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法官面前,放声大哭,死死抓住法官的衣服不肯松手。刘父站在一旁,脸色灰暗如土。“法官,我女儿真的是冤枉的,那些钱我们一分都没拿!查出来的财产,律师不是说和债务无关吗?”法官反复向刘母解释,到最后也没了耐心,直接叫来保安,将他们赶出法庭。法庭走廊上站着许多参与庭审的人,知晓真相后,大家看向刘父刘母的眼神中满是鄙夷。不远处,许文渊目光冰冷,死死盯着他们。他心中清楚,女儿的仇还没完全报。突然,法院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刘父刘母刚走出法院大门,此刻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。21.看着眼前这一幕,许文渊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冰冷的冷笑。哼,这两口子不是爱装病吗?这下好了,后半生就真得在床上躺着了!没过多久,许文渊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,刘婉仪想见他最后一面。稍作犹豫,他还是答应了。再次见到刘婉仪,许文渊差点没认出来。曾经那个注重保养、浑身透着傲慢劲儿的女人,如今脸色暗黄憔悴,眼窝深陷,尽显疲态。刘婉仪瞧见许文渊,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声音带着一丝惊喜:“文渊,你真的来了。”许文渊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我不过是好奇,看看你现在过得有多惨!”刘婉仪闻言,明显一怔,她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栏杆,神情悲戚:“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?”“我一直记得你说过,会永远护着我们母女。是我太自以为是,以为不管我做什么,你都会包容。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你啊!”“可你害死了我们的女儿!”许文渊猛地站起身,手指颤抖着指向刘婉仪,“她那么小,你怎么下得去手!你明知道你爸不喜欢她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“为什么还让我天天带她去刘家?你们刘家的人,简直就是一群恶魔!”许文渊顿了顿,话锋一转,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,“对了,你好像还不知道,你父母出了车祸,下半身终身残疾。”“什么!”刘婉仪瞪大了眼睛,满脸震惊地看着许文渊,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说的话。父母怎么会突然遭遇车祸?她脑子一片混乱,看向一脸平静的许文渊,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,尖叫道:“是你!一定是你干的!你找人害了我父母!”许文渊无所谓地耸耸肩,一脸无辜:“我可什么都没做,你别胡乱冤枉人。做坏事的是他们,这就是他们的报应!”说着,他凑近面前的透明隔板,死死盯着刘婉仪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“就是你!”刘婉仪情绪愈发失控,对着许文渊大声叫嚷,双脚拼命踢着隔板。最终,狱警上前,严厉呵斥着将她带走。走出监狱,阳光洒在身上,许文渊深吸一口气,心情格外舒畅。这时,手机铃声响起,是秦雨桐打来的。“听上去你心情很好呀!”秦雨桐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“嗯,还不错!”许文渊笑着回应,外面的阳光,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,灿烂明媚。“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纪念日,你快回来,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哟!”秦雨桐俏皮地说道。挂了电话,许文渊脚步轻快地朝许宅走去。一推开门,就瞧见桌上摆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。秦雨桐满脸欣喜,拉着他走到桌前,催促道:“快,打开看看!”许文渊带着一丝疑惑,轻轻拉开包装绳,盒子打开的瞬间,他愣住了。盒子里,是他和宁宁的合照,被精心制成一块块小巧精致的立牌,整齐地嵌在一整块面板上,组成了一面温馨的照片墙。“雨桐,你……”许文渊眼眶瞬间泛红,声音有些哽咽。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宁宁的事,原来你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。你从没提过,我猜你肯定特别想她。”秦雨桐眨了眨眼睛,狡黠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,“特意给你做了这个照片墙。这些照片是我从家里偷偷翻出来的,你可不许怪我哦。”许文渊无奈地摇了摇头,眼中满是温柔。“怎么会怪你呢。谢谢你,雨桐。遇见你,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。”22.王泽昊也去监狱见了刘婉仪。刘婉仪出来的时候,面无表情,也没有给王泽昊一个眼神。王泽昊苦笑了一下,“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,我在你眼里一直就是个可怜的贫困生。”“可你是我孩子的妈妈,我还是不忍心对你不闻不问。”刘婉仪冷哼一声,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,“上次在医院和我打起来的是你,现在又来找我说这些,想要钱吗?”“你也看到了,我现在就是个罪人,一分钱没有,还欠了一屁股的债,你的那些小算盘打的没用。”“我想好了,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,我不会抛下你不管。我会等你出来。”王泽昊表情严肃又认真。刘婉仪却不屑一顾,“你真以为我会生下这个孩子?你的基因,生出来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!迟早有一天,我会把他打掉。”“你没有资格!我也是孩子的爸爸。”王泽昊忍不住大叫出声,眼里充斥着怒火。刘婉仪没有理会他,轻蔑的笑着回去了。王泽昊重重的坐在椅子上,双手抱头,“我的孩子没了,我没有孩子了。”果然,没多久,监狱里就传出了消息。刘婉仪趁没人注意的时候,用勺子割腕自杀,血流了整整一夜才被人发现。听到消息的王泽昊,精神恍惚。他骑车的时候,装上了路边的栏杆,翻下了悬崖,尸骨无存。得知两人消息的许文渊,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。爱了多年的刘婉仪,这次是真的死了。资助了六年的王泽昊,也死了。仿佛在提醒他,他的人生进入了新的里程,过往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,包括宁宁。许文渊回家取下了墙上宁宁的照片墙,小心的珍藏起来。“怎么把宁宁的照片取下来了?”回到家的秦雨桐,一脸疑惑的看着空白的墙壁。许文渊没有回答,他走上前抱住了秦雨桐,凑到她耳边,轻声说,“我想和你生宝宝。”愣了半晌的秦雨桐,反应过来后,害羞的拍了许文渊一下。她的眼睛却亮亮的,吸引着许文渊,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。一室旖旎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5 21:13:28 全文阅读>>
  1. 上一章
  2. 目录
  3. 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