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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「你说什么?」苏小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律师:「你说我爸在遗嘱里把财产给谁了?」律师没说话,示意她看内容。岳父的字迹很好辨认,苏小婉显然也认了出来。她拿着遗嘱的手都在颤抖,却还是咬着牙,红着眼睛怒道:「不可能!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,他们怎么可能把遗嘱交给外人?」「林诚,到底是怎么回事?」她冲上来,愤怒的揪着我的衣领,双眼猩红。前来吊唁的宾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纷纷围了上来。姜阳朝四周的人扫了一眼,故意朝我道:「林诚,你把钱交出来吧,毕竟小婉才是他们的女儿,你一个上门女婿,这些年一直受他们照顾,还要拿着这笔遗产,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?」这话一出,四周议论纷纷。我不回头也能察觉到四周异样的眼神。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遗产。也不想让苏小婉在这个时候难堪。更不想在这个地方节外生枝。这是岳父和岳母的葬礼,他们为这个女儿操劳辛苦了一辈子,我想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走。他们那么爱苏小婉,车祸当场都在想着苏小婉能不能吃到好吃的月饼。我相信他们不会想看到我们在这个地方争的面红耳赤,被千夫所指。我没有挣扎,平静的望着她。「小婉,今天是岳父和岳母出殡,你去给他们献束花。」「我们先处理好他们的后事,之后的事情我再跟你单独解释好吗?」苏小婉愣了愣。似乎这才反应过来,紧拽着我领口的手指松了力。呆呆地转过头,望向岳父和岳母的遗像。可不等她反应,一旁的姜阳却走上前,体贴的扶着苏小婉的手臂,继续道:「送爸妈离开当然重要,但遗产的事情也很重要。」「我挺迷惑的,林诚,你为什么非要和小婉单独解释?是当着大家的面有什么话说不了吗?」「我之前可是听说过很多凤凰男为了上位害死女方家里的事情,你该不会……」他适时地闭上了嘴。意思让人听来却有些耐人寻味。就连刚进入悲伤情绪的苏小婉眼神都有些变了。不等我解释,姜阳又笑道:「当然,我只是随口一说,但解释清楚总归比不解释要好。」「你和小婉是夫妻,再怎么分离婚都能分到一半财产呢,所以别藏着掖着,总要让二老安心不是。」他这话几乎让人认定了我是通过不正当的途径拿到的遗产。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。「我觉得这个小伙说的蛮对的。」「是啊,毕竟那么一大笔遗产呢,不给亲生女儿给女婿,这谁能相信啊?我也觉得不太对劲。」「该不会真的是有什么阴谋吧,这也太可怕了。」也有人替我说话。「这小伙还蛮不错的,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守灵,我看他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。」但立刻被人驳回: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到底怎么回事谁知道呢?」四周议论纷纷,苏小婉也死死的盯着我。我偏过头,看了眼岳父和岳母的遗照,知道被姜阳这么一闹,自己现在必须要说清楚了。「出去说吧。」我转身朝灵堂外走,可刚走两步,肩膀却突然被人摁住。紧接着不等我反应姜阳抬膝对着我的肚子狠狠地撞了一下,随即将我摁倒在地上。我下意识挣扎,他却大叫:「他肯定是想要逃,大家帮忙把他摁住。」5.众人七手八脚的上前。我被死死的摁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「林诚,你说清楚,为什么我爸妈要把遗产给你?」「我爸妈究竟怎么死的?」苏小婉猩红着眼睛,歇斯底里的冲着我大吼。我挣扎不开,干脆放弃了,看着苏小婉,语气平静:「岳父和岳母是在开车来看你的路上遇到车祸去世的。」「时间就是我给你打第一通电话的时间。」「不可能,我明明第二天早晨还和他们视频过的。」她愤恨的怒视着我,信誓旦旦。「现在AI发展这么快,你能确定和你视频的真的是岳父岳母本人吗?」我问。「我……」苏小婉刚要说话,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神顿了一下。我继续补充:「岳父和岳母的住院时间以及死亡时间在医院有记录,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医院没办法作假。」「就算他们真的出了车祸,现在医术这么发达,怎么可能两个人都去世呢?」姜阳继续质疑。苏小婉朝旁边的姜阳看了一眼,好像觉得他说的是对的。可她的眼神却迟疑不决,有几分茫然。我没瞒她,望着她逐渐混乱的眼睛,毫不犹豫道:「你给我发语音的时候,岳父岳母就在旁边,她们受了重伤,很想在临走前见你一面。」「可你回复的什么?」苏小婉似乎回忆了起来,仿佛被抽干了血,脸色越来越白。「岳母去世当天傍晚,我们在医院见了面,岳父就在同楼层不远的病房。」「但凡你相信我,跟我去看一眼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,可你不相信,当时对我做了什么,我相信你还记得。」「岳父就是因为听到你说的那些话,才会……」我嗓音哽咽了几分,眼眶又开始有些泛酸。我记得病房之间的隔音很好,我也不清楚岳父到底是怎么会听到的。我无法想象当时他在病房里听着岳母的骨灰被羞辱,却又没办法惩罚这个不孝的女儿,会是怎样的憋屈和失望。苏小婉显然是都想起来了,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我:「所以那个时候你手里拿的……」「是岳母的骨灰。」「不,不可能……」她像是突然被卸了力气,仓皇的后退似乎想要逃离什么。可脚步踉跄,整个人后仰,跌倒在地,捂着脸,眼泪刷的落了下来。姜阳匆忙扶起她:「小婉,你别被他骗了,这种事情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,更何况,现在更重要的不是查清楚遗产的归属吗?」苏小婉心思挣扎间,这时律师走上前,附在她的耳边,低语了几句。她猛地瞪大了双眼,泪唰地落了下来,神情像是不可思议,又像是明白了什么。姜阳看她似乎被说动了,有些着急。「小婉,他们可能是串通到一块儿的,你别听他们的,把遗产抢过来才是最重要的,你是他们的女儿,遗产本就应该归你……」「你闭嘴!」苏小婉突然朝姜阳大吼。6.苏小婉对姜阳向来百依百顺,什么离谱的要求都能答应。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他大吼,不由得有些诧异。姜阳也被吼懵了。苏小婉似乎这才反应过来,用力的抓着头发,神情痛苦。片刻突然又站起身,快步跑了出去。这一幕看在大家眼里,众人听得云里雾里,但方才苏小婉的反应已经让他们明白了,情况似乎并非姜阳说的那样。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很快有人率先松开了我,像是要撇清关系一样,说道。「我刚刚条件反射,是想扶林总起来的,没打算动手。」「这种事情我们私下动手本身就不合适,就算真有罪,也是报警处理让警察去调查才是,更何况,我认为林总肯定是被冤枉。」有他先表态,其他人也纷纷接二连三的松开了我,不好意思道。「是啊,这种事根本轮不到我们,毕竟是人家的家事。」「刚刚好像是谁抓着我的手摁住林总的,我是被人群带过去的。」「对不起对不起,林总,我改天请你吃饭为自己的鲁莽自罚三杯……」其他人纷纷向我道歉。七手八脚的帮我整理沾上灰尘的西装,还有人揉了揉我被摁的太久有些发红的脖子。我礼貌的和他们道谢,并没有打算追究,而是请他们继续帮忙处理葬礼的事宜。这些人看重的不是我,也不是苏小婉,而是我们背后的公司。刚刚他们帮苏小婉对我动手,是因为觉得苏小婉是正牌继承人,发现情况不对后,又抛弃苏小婉赶来讨好我。人之常情,无可厚非。我请他们帮忙处理葬礼,也是告诉他们,我并不在意,让他们打消我可能会报复的念头,没有后顾之忧的和我合作。接下来的葬礼进行的很顺利。我将岳父母合葬在一处,并找了专门的人日常打理。一直到葬礼结束,我找到律师,想询问他当时跟苏小婉说了什么。律师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,和盘托出。我这才清楚,岳母前段时间得了绝症,岳父有了想要退休带岳母四处旅游散心的想法。但他们不放心公司的事情,所以很早之前就是让律师暗中观察苏小婉的情况。这段时间以来苏小婉和姜阳的事情他们都清楚。他们知道两人故意在家里约会将我赶出门,也知道苏小婉给姜阳买了十几万的礼物,却为了一件小事冻结我银行卡……但苏小婉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,他们虽然护着我,但始终狠不下心来。这次趁着节日过来,一个原因是想在苏小婉面前帮我主持公道,分给我一办财产,另一个原因则是跟苏小婉告别,二老出外旅游远离这些糟心事。可谁知却遇到了车祸,他们甚至连跟苏小婉告别的机会都没有。「您和苏小姐在医院的争端是我告诉苏总的,他并不惊讶,显然他已经彻底对苏小姐失望了。」律师公事公办般道。我朝律师道过谢后,内心百感交集。难怪那段时间岳父母经常联系我,帮我报了各种各样的课程,还经常用不同的借口给我转账。我当时只对他们感谢,回头看才明白,他们已经为我接手公司铺了路。7.刚处理完二老的后事没多久,我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。苏小婉将我告上了法庭,以岳父签遗嘱时神志不清醒为由,要求追回一半的财产。我知道其中必然是姜阳搞的鬼。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整天待在一起。更何况,苏小婉对岳父的脾气心知肚明。但我还是答应了出庭,这场官司我早就已经猜想到了,岳父也想到了,所以专门给律师留了将财产全部赠予我的证明视频。连我都不知道这条视频的存在。再加上我搜集的证据,法庭的宣判出乎意料的顺利。苏小婉败诉后,气恼的对着法庭的椅子拳打脚踢,甚至恶狠狠的瞪着我。仿佛我抢了她最珍贵的东西。我在她厌恶的眼神中走上前,将一箱染血的月饼递到她面前。「这是岳父和岳母专门去找人教,自己亲手学做的月饼,都是你喜欢的豆沙馅。」「他们出事之前,或许还在想你会不会喜欢吃吧。」提到这里,我的嗓音哽咽。原来我很羡慕苏小婉。从小有父母疼,有一个避风的港湾。可最好的祛魅方式就是拥有。苏小婉不屑一顾,直到现在,她仍然在迷失。看到月饼的时候,她猛然僵住了,望着这箱仍然带血的月饼,整个人失魂落魄跌坐在法庭的椅子上。眼眶唰地变红了。她伸出手,小心翼翼的想要捧起来。可下一秒姜阳冲上前,直接将月饼摔在了地上,甚至狠狠地踩了一脚。「什么垃圾东西,他们如果真的爱小婉,就应该把遗产给她!」「一箱月饼算是什么?小婉,你别担心,我们还可以上诉……」可他的话还没说完,苏小婉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。「你敢打我?」姜阳被打懵了,面露凶相,抬手就想打回去。好在周围有工作人员及时阻止,姜阳反应过来,匆忙跟苏小婉解释,可这次苏小婉理都没理他,低下头,仔仔细细的将月饼捡了起来。姜阳仍然在低三下四的跟苏小婉认错道歉。我看的眼烦,直接离开。之前两人不是没吵过架,吵完之后苏小婉会第二天晚上喝的烂醉回来,然后到处看我不顺眼,对我各种挑刺好发泄心里的烦躁。但不过一周两人就会和好,又恢复比之前还要亲密的姿态。我只想让自己不要再被波及。回到别墅,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,结果准备离开的时候,苏小婉竟然回来了。我有些诧异。不过也正好。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找她。或许就算我不找她,她也会找到我的。不久前,我联系律师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。纵然岳父将遗产都交到了我的手上,但毕竟苏小婉是他们的亲生女儿,我自然不会真的独吞这笔钱。所以这些遗产,我一分没留,全部拿出来用于公司的运作,并且给了苏小婉我持有股份的百分之三十,目前市值上千万。但是有个前提条件。股份无论发生什么情况,都不用作财产分割,一旦股份持有人离世,这笔钱将继续用作公司盈利。意思就是,我和苏小婉离婚后,如果她真的和姜阳结婚,这笔股份也和姜阳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即便苏小婉将来死了,这笔股份也只会被收回到公司。极大的保障了财产落到姜阳的手上。本以为苏小婉应该会很满意,谁知,看到协议时,她瞪大眼睛看着我。我以为她是对这个条款不满意,淡声解释。「即便是股份,也能保证你在后半辈子什么都不愁,如果是担心你死后孩子的生存问题,我可以再拟一个协议,等你死后给孩子定期打钱,保障他的生活。」可苏小婉却摇了摇头,泪如决堤般涌了出来。嗓音喑哑。「为什么?你真的打算和我离婚?」听到她这个问题,我有些疑惑。「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」「我……」苏小婉嘴唇惨白:「我原来以为……」她话没说完,眼泪从没有血色的脸上滚落下来。片刻,她猛地扑上来,抱住我的腰。亲密的动作让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想去反抱着安慰她,而是内心猛然警惕。我一把推开她,整个人后退了几大步,直到看到她惊愕的眼神,才明白或许自己是多想了。可她原来从不会让我触碰她,因为她的心在姜阳的身上,她要为了姜阳保证自己的身体是干净的。曾经我因为碰到她的手指,被她拿戒尺打了十几下,手心肿的几天没消下去,她毫不在乎,只说要让我长长记性。从那之后,我对她的接近极为小心,甚至有了条件反射。她似乎也想到了这件事,嘴唇颤抖解释:「对不起,林诚,我承认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过分,可我没想过和你离婚。」「离婚只是我说的气话。」她神情紧张的望着我:「我们别离婚了,遗产都给你,好吗?我已经知道错了,我跟你道歉。」她抓起旁边的水果刀,狠狠的划在自己的手臂上。嫣红的血刹那间涌出来。我内心震愕。原来的她最怕疼,有一点小伤口就如临大敌。怎么会做出自残的事情?看到我没反应,苏小婉咬了咬牙,又狠狠的往胳膊上划了一刀。血哗啦啦的落在地板上。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,却又举起刀要再次往胳膊上划伤口。我看不下去,抓住她的手将刀夺了过来。「你这是何必呢?」「林诚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到今天才知道姜阳的真面目。」「以前我不相信爸妈,总觉得他是个好男人,可到现在我才知道,对自己最好的人是谁。」「我们重新再来好吗?」「我爸妈对你那么好,你就算是为了他们,不要抛弃我,好吗?」她跌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脸色越来越惨白。看着她此时的模样,我只觉得心凉。她并不是真的想和我从头再来。她只是因为看到姜阳的真面目,所以觉得我更好,这点无可厚非,并不足以让人诟病。「可我早就不爱你了啊。」我淡声回道.苏小婉猛地抬起头,愕然的望着我。她瘫坐在地,而我仿佛居高临下般俯视着她。这种场面无比的熟悉。但更多的是我是下位的那个。我俯下身子,和她的视线平齐。「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爱了。」怕她没听清楚,我又淡声补充道。她面如死灰,拼命的摇头:「不会的,你如果不爱我,怎么还会和我在一起那么久?如果不爱我,你为什么不跟我提离婚?」因为岳父和岳母的期望,所以我强行维持着这段婚姻,忍受着她给我的委屈,觉得总会有转机,等到她爱我的那一天。等到我们有幸福的家庭,得过且过的活着。爱与不爱并不重要,十几年后,再深刻的爱情也会变成亲情的。可是,这一天来的太晚了。她的这份亲情,我承受不起。但我懒得解释那么多,只淡声笑道:「因为以后这些财产都是我的,为什么要那么早离婚?」「不,我不信,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。」苏小婉拼命摇头。一如之前不相信我。但我不在意,眼看她失血越来越多,我帮她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,转身离开。8.苏小婉还想拦我,但她刚站起来便晕倒了。我走出别墅的时候,还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着我的名字。我连回头看的念头都没有。后来苏小婉只受了些皮外伤,包扎过后便没事了。或许是死心了,她没再纠缠我。但在有一天深夜,我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,思索片刻我还是接了,可对面迟迟没有说话,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。还是那端先挂断的。我本想第二天找人调查她的行踪,可谁知一大早刚醒来,我就收到了新闻推送的消息。有人早起晨钓结果在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,姓名姜阳,经过检验,是被人先勒死后扔进了河里。身上没有太多的打斗痕迹,警方初步推测是熟人作案。结果准备外出抓人的时候,有人自动投了案。我看到新闻上,被银色手铐拷着的犯人是苏小婉时,并不觉得惊讶。凝视深渊的时候,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都是成年人,姜阳应该也能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的。我关掉电视机,整理好自己的西装,大步走出别墅的大门。外面阳光正好。微风不燥。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8:15:04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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